2017年10月19日 星期四

初老

原來,自己也面臨步入老年的坎站了。再自然不過的日常的行住坐臥,忽然間,都不一樣了。

二月初,整理辦公室搬遷後的箱子,在拿起一疊厚厚的卷宗時,就把左手腕給拉傷了;五月時,從樓上跑下樓應門,一個踩踏,竟把右小腿給拉傷了。去年,我注意到上樓時,右腳踝關節會發出"咳咳"聲。右腳既不疼又不痛,我就不去管它了。結果,上個月有一天,右腳板忽地發痛,不止走路會痛,連躺著休息時伸展都會痛。就這樣,又跑去看醫生。

現在,我左手腕跟右腳都包著護具,想不令人注意都很難。最麻煩的是做復健,又貴又花時間。復健師指導我怎麼走路和怎麼上下樓。在練習中我才發現,原來這些年,我的肌肉都用錯力了(或者,正確地說,是根本沒肌肉)。
因為工作的關係,日日久坐又不常運動。我想起來自己下背痛多年,走路和上下樓時,不知不覺漸漸地把身體的重心移到腳上,而不是用腹肌和大腿肌來支撐。久而久之,當腳板也開始老化時,問題就出來了。現在,我拿東西時,要思考一下手的用法;走路時,小步走以確定重量平均分布在腳掌;上下樓時,一步一步檢視時否用錯力了。天啊,好難哦。

現在每年抽血驗三高,醫生不斷重申運動對心血管疾病的重要性。正如我的肝膽科醫生所說,想像你最少再活20年,你要你的身體20年後是怎麼樣呢?

我想,現在的不便,是我的身體在警惕我,現在開始保養,還不晚!


2017年9月15日 星期五

紫衣叛徒

好久沒有波文了。每日忙於生計,轉眼間,竟然已將中秋。

近來妙禪開千萬名車在社會上鬧得沸沸騰騰。我對他的行為很不齒,卻欲罷不能地把所有有闗妙禪的新聞點來看。這一點,倒很像那些對川普不齒的美國選民,無法克制地把所有有闗川普的新聞點來看一樣,想看他能把美國糟蹋到什麼地步。

首先,妙禪的面相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妙禪紫衣教的退轉同修記述了該組織如何層層上報地監控學員的忠誠度。我讀該文時,不禁想到當年桃竹苗的同修被他用同樣的手法洗腦,被帶到台北去告妙天,造成多人退轉,把妙天的形象完全打壞。在我看來,這件事是妙天弘法的致命傷。從此弘法困難重重。這事件,也是當年被騙同修不能回顧的痛。而現在,妙禪沒了師父的制止,變本加厲,把他的手段發揚光大,有了十萬同修…. 哇。

妙禪在妙天門下時,師父給了法號"妙殿明"。在妙禪背叛師門之前,他是廣受同修們景仰的師兄。我不認識他,但師兄姐提到殿明師兄時,都有一份敬意。都說他修得很好。1995年,我剛入門學禪坐沒幾個月,有一天,殿明師兄來代課。像平時一樣,我們閉起眼睛,專注呼吸,然後他帶我們守心門。守著守著,我閉著的眼睛忽然看見一道光由殿明師兄的心門射出來。我驚訝地睜開眼睛,往台前看,看到妙殿明和大家一樣閉著眼睛靜靜地端坐著,一片寧靜。那時我才明瞭為什麼同修會這麼尊敬他。而這個經驗,著實特殊,我印象深刻,難以忘懷。那時我相信,以他的修為,如果有一天傳承了妙天的衣缽,同修之間應該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之後,我去了米國。有一天大妹寄來妙天被告的新聞,是妙殿明主導的。殿明叛師之後,一度頻死,又回頭去求妙天救了他。我也看了妙殿明的懺悔文。聽說妙天原諒他,讓他回來。又過了幾年,有一年我剛好回台,在一次的大聚會上,遠遠地見到了殿明。

我不能相信我看見的是他。如果你相信貌由心生都是真的,你會以為這個人不是好東西,我不想用這個字,但是他的相貌也已不遠。多年前他代課時我第一次看到他,而這次是第二次看到他。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桌旁,我的感覺是同修們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那時我心想,雖然妙天原諒他也讓他回來,可是他對這個法門造成的永久性的傷害,只怕同修無法原諒他。

後來再一次看到妙殿明的消息,是幾年前,因為媒體披露江淑娜的影片。那時才知妙殿明再一次離開了師父的法門,改自稱妙禪。我看江淑娜這樣晃來晃去,覺得不太對。但也不知後來怎樣,因為沒有更多相關的新聞。

一直到這幾天。

看人家坐在那打坐,好像很簡單。其實,禪修,很難。當我們靜下來時,滿腦子的思緒反而清晰。越想靜,思緒越紛亂。這是人之常情。打坐久了以後,思緒慢慢變少,心才能定下來。由此開始到禪定的目地。這之間,心性清靜了,神通就顯現了。通過禪修而有了神通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神通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就像有的人會有感應,也是正常的。我看網路上那些沒接觸過禪修的人對一些同修講的感應經驗的反應,不是說他們呆子被騙,就是簡單地歸納為集體催眠。我覺得好笑。因為這種經驗,實在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講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只有自己才知道。

這是題外話。


自從妙禪帶著不知情的師兄姐到台北告師父,妙天成了爭議性人物。我人在米國,忙著適應環境,也就自然而然地疏遠了禪修這件事。一別二十年。看到這次因為妙禪的事,又把妙天拖進來,我真的是有感而發。一個被師父那麼重視的同修,不止叛離師父,還發生二次。那個心,絕對不是正道。不是正道,怎麼可能成佛?!用膝蓋想也知道。可憐那10萬信眾,真的是跟錯人了啦!

後記:

今天(11/29/17)無意間看到這篇歷史,把我所不知的中斷空白部分解開了。Link:
http://junda0812.pixnet.net/blog/post/4649466

還有這篇:
http://junda0812.pixnet.net/blog/post/174472014p




2017年5月25日 星期四

一淗同情淚

還沒看過林奕含的書,近日看了Netflex 出品的"The Keepers",不禁聊想到她的糟遇,心中十分沈重難過。利用體制(父權/神權)對無邪的學生下手,中外皆是!

林奕含有天份,得以把受創的內心文字化,讓局外人得以一探她(他)們的痛。她早逝的年輕生命,引起了普羅大眾的注意。

"The Keepers",是一個紀錄片。一個真實的事件。控訴神父利用天主教體制的權力,性侵信任他的純潔男女學生,那不堪的過往,毀了這些受害者一輩子。直至今日,法律還是未能還給受害者一個公道。

多年前,從報上看到有些天主教的神父性侵男童,最終教會承認過錯。對我而言,那只是一則"新聞",一個報導。現在才了解,那些神父根本是惡魔的化身,藏身在教會的體制內,汙蔑神的聖殿!那些惡神父,包括為了維護教會聲譽互相媲護的神父,不僅沒有受到責罰,幾年之後,反而晉升了。這是第一次,我對天主教深深感到失望!這種教會,去幹嘛?!

我還沒看過林奕含的書,我知道,看了會很痛。只希望那些受惠於父權體制,和那些未曾糟遇這種痛的人,不必說風涼話,而能深切反省,我們能做什麼去防止這樣的事發生?去幫助受害者走出來。去反思,處在社會/體制的優勢地位,怎樣能防止這的事再發生!!

2017年3月21日 星期二

最好不要走夜路

今年,學校把各部門職員整合,把大家都搬到一棟租來的辦公大樓。在通到停車塲的小路,有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Stop Sign

沒有什麼用處,是我說的啦。幾個月來,從來也沒看到有車在出入。在米國,看到Stop Sign是得”full stop”的。因為是個"沒有什麼用處的Stop Sign"我經過時,看心情,有時只是加減停一下"。

所謂夜路走多了,難免碰到......” 唉,就是今天.... 下班時,我不小心沒有在這個Stop Sign full stop。想不到,一輛警車在巷口守株待兔。

警察走到我的窗口,在他開口前,我就先道歉了。他解釋似地說,民眾對駕駛人在這個路口不停車很有意見,我才會在這。又問我在那裏上班,又要了身分證,保險單和牌照證件。找了半又,結果,我的牌照稅證明不在車上。

他回到警車,我等了大半天,他還不回來。我從後照鏡看,他好像在寫什麼,還一直寫,一直寫..... 完了,這下罰單大條了。

終於,他回來了,還拿了一張黃單子,填得滿滿的。他說,這回只給警告,以後一定要停下來。我說,今天真是不順啊,平時,我是有停的。他又說,沒開罰單,省了你三百元,今天就不算那麼不順了。但是啊,你的牌照稅過期了,這單(黃單)在交完稅後要拿去警察局簽到才能註銷。

我們搬家後,一個多月沒收到信,到郵局一查,好像是電腦弄錯,把所有信件轉到以前的租處,把住在那裏的人退件退得煩死了。當我們去查時,郵局已經把我們的地址改設為"不知"。因為郵局的錯誤,我們所有的帳單遲交,我打電話到所有的電信公司,水公司,信用卡公司道歉,請他們不要罰我們。想來,交通局一年一度寄來的通知單也因此沒收到。就這樣,被這個警察發現了。

我坐在車內等警察開罰單時,內心閃過不少念頭。先是懊惱(自己的錯)後是怨懟(警察在這個沒有什麼用的路口等著捉人)。又回到懊惱自己的錯。這時,忽地想到,當警察也很倒楣。他正在做他應該做的事,但是我相信這些像我這樣坐在車內等罰單的人,應有不少人不止怨懟,咀咒都有吧。

其實,看到停止標誌郤沒停車是很危險的。我曾目睹因為這樣而發生車禍,撞到別人的肇事車還跑了。可是話又說回來,明明四周都沒車,郤還要停著等一下,感覺像呆子。尤其是以前在電影院半夜下班時,明明只有我一輛車,我還是在等紅燈。覺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制約了。

總之,今天還是很感謝這位警察手下留情。我,下次不敢了。


2017年2月3日 星期五

別離

轉眼間,我們都老了。
講這句話時,心中並沒有什麼感慨,只有面對現實般的冷靜。
老了,最現實的體會表現在新工作的力不從心。
以前,學什麼一次就會;現在,筆記要拿起來一看再看;
以前,一次可以同時做好幾份projects;現在,一次只能專心在一件事情上;
以前,可以熬夜跳舞;現在,幾個旋轉頭就暈了;
以前,大吃大喝,沒在給他怕,身材依舊苗條美麗;現在,水桶腰,怎麼努力都去不掉;

如果說對於老了這件事有什麼使人焦慮的事,那就是和父母在機場告別的時刻....

年輕時,機塲是個令人期待的地方。不管是接機或送機,都是歡歡喜喜,不止因為出去的人會回來,而且會帶回所見所聞,和禮物。
而現在,機塲是個令人感傷的地方。每一次出境,就是一次離別。每次回家,不管可以待幾個星期,總時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那一日,坐在機場長榮的Hello Kitty 的粉紅空間,感受特別深。喜氣洋洋的粉紅色,和安靜坐在一旁等都送機的大家,顯得格格不入。我就要離開,下次見面,最少一年以後。
我們都老了。和爸媽能見面的次數,就算一年能回家一次,可能用手指就能數完了。

年輕時,無數個明天的錯覺使我們奢侈地揮霍我們的青春和歲月。
老了才發現,人生,其實是時時刻刻都在面對著別離。

我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