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30日 星期四

我聽 John Kamitsuka


想到好久沒有聽鋼琴演奏了,上周日本鋼琴家來校演出,看曲目不錯,就買票了。結果董仔說我們去年就聽過這個人的演奏,"你不是很喜歡"。
是嗎?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果然,董仔是對的。回家的路上,我跟他說,明年我再說要買票時,要阻止我!

其實,John Kamitsuka 的技巧很好。當晚他彈三個作家的作品。

節目的第一曲,他彈的是日本現代作曲家的小品。對於有成就的演奏家,在海外彈自己國內作曲家的作品,算是一種提攜,讓本國作品有機會在國際舞台亮相。本意很好,我能理解也能認同。問題在於我對現代音樂作品(以及畫作)都沒興趣。現代作品是十分"個人的"。
但是我個人覺得很難找到共鳴。沒有共鳴,就很難去喜歡。頂多,就看技巧而已。只看技巧,在我看來,就不算藝術欣賞了。

貝多芬的23號奏鳴曲彈得氣勢磅礡,可是,他的詮釋很不古典,真是聽得很不習慣。
我覺得他比較擅長現代樂派,古典曲子只能算是還好啦。
這一點,在我意外被邀請到私人音樂會時,又再一次證實了。

最後,是"Romeo and Julie”組曲,色彩豐富,我不免聯想到交響樂的編制以及芭蕾舞的塲景。
組曲最後,他平穩細膩的彈出茱莉葉生命流失到死亡的那一刻,令人屏息。

在周六下午的私人音樂會時,他又彈了一次羅密歐與茱麗葉。有機會再聽一次,我難免要比較一下。
我發現他好像有點緊張,不知是不是大家坐得太靠近?有些地方,根本是淺淺帶過,聽起來平平凡凡,和在舞台上彈出的音色差很多,直到中段之後羅密歐的主題出來,他好像才回到自己的水準,順利彈到最後。

這二次,他彈的都是史坦威鋼琴,但是主人家的琴音色聽起來很年輕
低音的部分低沈但清晰;可是高音在fortissimo時,似乎應有更大的空間但郤沒有完全表現出來-就是這點使我覺得這台琴很年輕。但是也有可能是因為在琴的周圍就是普通的牆壁,使琴聲沒有完全發揮出應有的圓潤的音色。

在"Romeo and Julie”組曲之後,他自己加了一曲蕭邦的練習曲。這首曲子,真是賞心悅目啊,只可惜,他還是以現代樂的彈法在表現。雖說他沒有即興,大約也照諎彈奏,但是有些音,就是那麼草率地就下了!我聽著,感到婉惜啊。好好的曲子,可以彈得更美的說….

難得去聽鋼琴演奏,卻聽了同一人那麼多次,也算很難得了。不過下次,我還是找比較擅長古典的鋼琴家吧。

2015年4月27日 星期一

不適上流社會

上周四,文學院院長忽地來到董仔的辦公室,給了他一張私人演奏會的邀請函,並說請你的太太一起來,時間是在周六下午二點。董仔馬上寫了邮件跟我說。

問題來了。我已經在周六中午約了要退休的樂奈吃飯;而當天董仔也答應人家要到學校改作文,但是院長並沒有問你們有沒有空”….
總之,我們得去。
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但是在主人家彈琴的是日本來的鋼琴家,應是很正式吧?我們在周四晚上才去聽了這位日本人的演奏會說。這個聚會,也不知什麼樣的人會去?有多少人?有沒有認識的人?真的是”don’t know what to expect!”

天氣開始熱了,董仔說,不知能不能穿涼鞋?我看主人家的名字像是中國人,董仔猜是台灣人,我說,萬一他們家跟我們家一樣要脫鞋呢?他因此就穿了皮鞋-事後想想我們的對話,也挺好笑的。

因為不是從容出門,我一路超速,心中暗自祈禱不要晚到了。而根據從前的經驗,沒去過的地方我們每次都會迷路。果然,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們迷路了。到了時,已經晚了20分鐘。才在想,現在怎麼辦,是進去呢還是不要進去?
車子一彎進最後一個彎,就看到三個服務生打扮樣子的年輕人站在路邊。他們指示我們停車的地方。我放心了一下,如果還有在接待,表示表演還沒開始。
車停好後,才發現還得走一段路。主人家是那種歐式豪宅,門口是圓形的車道,因為來客多,車都停在大門外。走到門口,有二個接待桌,我們是最後幾個還沒取名牌的客人之一。

這樣的陣式,我和董仔都有一點不自在。我開始懷疑我的打扮不夠正式,是不是該化妝進了大門,就看到院長了,馬上去跟他打招呼。接著,去找主人,簡短地打個招呼道個謝,也看到幾個大學內見過的面孔,但是演奏會馬上要開始了,大家很快就坐,這時才發現,校長也來了。

演奏會只有短短半小時,之後,我看到女主人有了空檔,就和她聊了一會,話題免不了講到這棟豪宅。原來,女主人搬來這裡也是有一番曲折。她之前的住所被闖空門,歹徒竟食髓知味打電話到她的診所找她。警方認為歹徒可能是想確認沒有人在家再去偷一次,可是我想著,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打綁架的壞主意啊?結果夫妻二人天天做惡夢,決定要搬家,就找到這保全最好的一區了。她笑著說,當時搬家是想搬到小一點的房子,怎知反而換了更大間了。

董仔對這樣的塲合總是如坐針氈,演奏會完了就急著想走。和女主人聊過後,他也覺得對方很可親,沒有什麼架子。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問他,來賓40人,扣掉校長,院長這些大頭,來賓可能不到30人,全校那麼多人,我們算是那根葱,為什麼這種好事會轉到我們身上啊?董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的猜想是去年和今年我們去聽鋼琴演奏會時,剛好都碰到院長,他可能知道我們對音樂有興趣吧?
是嗎?那這樣,音樂系的教授那麼多,他們怎麼沒去呢?

總之,還好並不像電視演的那樣男的全都穿西裝,女的全都晚禮服,大家手裏都拿著香檳,聊一些社交用的沒有義意的話題。
感謝院長,今天的經驗,真是有趣啊。

2015年4月19日 星期日

黯然離開


忽然收到有業務往來的樂奈的email說要退休了,做到月底。樂奈講要退休講很久了,可是只做到月底,未免太突然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跑去她的辦公室找她。
我說,小姐,你不是換工作,是退休吔,人家都是二,三個月之前提出,你二個星期提出,大家怎麼來得及幫你辦歡送會?你太壞了!
樂奈竟然眼眶濕了起來。原來,她也是滿腹委屈。
工作20年間換了16 個老板,每個老板都是新人,她成了部門內新老板的重要資源。可是樂奈是有話直說的人,不像這學校內很多人奴性很重,只知打屁抱上司大腿。所以有的時候也是讓老板頭痛的人。
比如我的老板,就很討厭她,樂奈的老板查克剛上任時,就對他說了很多樂奈的壞話。我剛來時我老板也跟是對我講了很多樂奈的壞話。可是二年的往來,我覺得她還好相處啊。
樂奈跟我說,她有時會在會議上忍不住給老板打臉,因為老板之前說的和後來做的互相自我矛盾。後來演變成老板阻斷資訊,同事不能跟她講話。
什麼!簡直就是在講我的部門去年的狀況,我的已離職同事就是這樣被我老板霸凌。我本來還滿喜歡查克的說,想到他也是這種主管,我的心往下沈…. 
放眼望去,現在的主管裡,只剩下一個,我還相信他是正常的。
樂奈在工作岡位上服務20年,最後落得不能歡歡喜喜退休,我真是替她感到難過。她說要搬到佛州,我看,加州真是個傷心地。真不值得啊!